麦当劳中国CEO张家茵:中国市场为麦当劳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发展机遇******
【跨国企业在中国】
编者按:
走进在华跨国企业,听外企老总谈“中国式现代化机遇”、释“经济全球化之道”。
中新网11月3日电题:麦当劳中国CEO张家茵:中国市场为麦当劳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发展机遇
中新财经 吴家驹
“过去十年中,面对复杂多变的全球形势,中国经济保持了高速增长,在世界经济增长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。”麦当劳中国首席执行官张家茵日前接受中新财经专访时如是说。
张家茵表示,过去十年,中国努力激发市场主体活力,持续完善市场体系建设,为麦当劳中国的稳健发展提供了不断优化的营商环境。预计到2022年底,麦当劳中国开设的餐厅将达5000多家,五年间餐厅数量翻了一番多。
访谈实录摘要如下:
中新财经:自1990年在深圳开设中国第一家餐厅以来,麦当劳已经深耕中国市场30多年。近十年来,中国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作为见证者之一,麦当劳如何看待中国市场这十年的发展与变化?
张家茵:1990年麦当劳刚进入中国时,北京、上海和深圳等城市的麦当劳餐厅一座难求,今天麦当劳近5000家餐厅遍布全国各地。
麦当劳的迅猛发展,得益于中国过去30年的快速成长。在这30年中,中国经济迅速发展,居民收入保持增长,消费需求更多样化。近10年,中国努力激发市场主体活力,持续完善市场体系建设,为麦当劳在中国的稳健发展提供了不断优化的营商环境。中国政府致力于营造市场化、法治化、国际化一流营商环境,这为2017年麦当劳与中信及凯雷战略合作、共同发展中国内地和中国香港地区的业务创造了客观条件,助力麦当劳中国进一步深入本土化,加速在中国的成长。
麦当劳见证了中国经济发展的浪潮,并植根中国,用创新、成长与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同频共振。
中新财经:进入中国市场以来,麦当劳采取了哪些本土化策略?
张家茵:过去30年,麦当劳见证了中国一个又一个的辉煌成就,而中国市场的巨大消费潜力也为麦当劳提供了独一无二的发展机遇。我们的本土化策略聚焦开设新店扩张市场、发展非堂食业务、加快新品开发和驱动数字化赋能,不断加速在中国的发展。
2017年起,麦当劳与中信及凯雷战略合作,共同发展中国内地和中国香港地区的业务,标志着麦当劳中国进入“金拱门”时代,植根中国,充分利用本地资源,加快决策,捕捉快速发展的中国市场机会,进一步加速了麦当劳中国的本土化进程。
如今,麦当劳中国已有近5000家餐厅,员工超18万,已成为麦当劳全球第二大市场,也是增长最快的市场,并实现了高度数字化,赋能业务成长。
中新财经:面对消费的新理念、新趋势,麦当劳中国在产品研发和服务创新作了哪些改变?
张家茵:麦当劳中国始终密切关注中国市场快速变化的消费者需求。以标志性的经典产品、数字化驱动的便捷性和高度定制化的会员服务为关键增长驱动因素,持续推动“金拱门时代”高质量的快速增长。
作为西式快餐品牌,麦当劳中国积极收集消费者反馈,不断丰富菜单,已成功为中国消费者推出麦辣鸡腿堡、板烧鸡腿堡、麦辣鸡翅、麦麦脆汁鸡和咔滋脆鸡腿堡等产品。其中,麦麦脆汁鸡和咔滋脆鸡腿堡是麦当劳中国进入“金拱门时代”后的最新成果。2021年麦当劳中国启用新总部大楼,设有创新菜单实验室与餐厅数字厨房,创新贯穿研发,2021年共推出超过160款新产品。
近年来,随着移动互联网和数字化的快速发展,中国消费者对食物便利性的要求与日俱增。麦当劳中国通过加速开店、持续创新和驾驭数字化变革,满足消费者的新需求。
2017年进入“金拱门时代”后,麦当劳中国发展不断提速。预计到2022年底,麦当劳中国开设的餐厅将达5000多家,五年间餐厅数量翻了一番多,扩大了为消费者提供美味和服务的范围。另外,我们对线下渠道业务平台持续创新,以更好地满足各类消费者的消费习惯,例如可以便捷取餐带走的智慧取餐柜“M to Go”,以及可以驾驶汽车直接点餐、取餐的得来速等。
在线下快速扩张的同时,麦当劳中国也加速布局在线业务。我们在多个平台提供线上点餐平台、支付及服务,并在多个电子商务和社交商务平台上开设线上商城。无论是取货、送货、直播优惠券、订阅卡、信用卡积分还是兑换优惠券,顾客都可以选择他们喜欢的渠道和方式下单。
此外,疫情下消费者对于餐饮外送的需求越来越旺盛。在此背景下,麦当劳中国近5000家餐厅的90%以上提供承诺30分钟必达的“麦乐送”外送服务。如今,麦乐送已成为麦当劳中国整体销售重要引擎,并保持强劲增长。
中新财经:今年9月麦当劳中国发布了在中国的首家“零碳餐厅”。未来麦当劳中国在“双碳”领域还有哪些布局?
张家茵:在过去的十年中,我们看到中国在加快经济发展的同时,不断加速推动绿色发展,将尊重自然、顺应自然、保护自然作为现代化建设的内在要求。中国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,实施全面节约战略,发展绿色低碳产业,倡导绿色消费,推动形成绿色低碳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,这与麦当劳中国的绿色发展理念不谋而合。
餐厅是麦当劳业务的核心,麦当劳中国始终致力于建设绿色餐厅,推动餐厅不断进行设备优化、营运调整以实现节能减排。对于新开设的餐厅,麦当劳从选址、设计和建造都严格实现安心环保可持续,并获得国际权威的LEED认证。截至目前,麦当劳中国已经有1600家LEED认证绿色餐厅。预计到2022年年底,麦当劳中国将开设超过1800家LEED认证绿色餐厅。
此外,麦当劳还积极致力于绿色餐厅的创新突破。9月20日,麦当劳北京首钢园餐厅正式开业,该餐厅参照国际权威能源与环境设计先锋(LEED)评级零碳排放标准和零能耗标准进行设计、施工,餐厅建设超过2000平方米场地内太阳能光伏发电系统,年均发电量33万千瓦时,满足餐厅日常运营电力需求。
餐厅也是麦当劳与消费者互动、沟通最重要的窗口,麦当劳中国通过线上线下的消费者科普和互动,将绿色体验贯穿到顾客旅程的各个环节,鼓励绿色减碳的生活方式。
在麦当劳餐厅,顾客可以体验到麦当劳“绿色回收”核心平台“重塑好物”的各种成果。该项目产品中的海洋塑料回收椅、“懵懵小象”、宝宝椅和绿色餐盘等成果也已陆续在麦当劳中国绿色餐厅中亮相。麦当劳绿色餐厅还为消费者提供100%可持续森林认证原纸(FSC)包装袋、免吸管饮料杯和可降解塑料饮料袋等“绿色包装”,在确保消费者用餐体验的前提下,使用更绿色的包装,减少包材和塑料,并使用可持续认证原纸。
中新财经:当前,全球经济形势复杂多变。这是否会对麦当劳在中国的业务产生影响?未来麦当劳在中国市场将如何开展业务布局?
张家茵:我们看到过去十年中,面对复杂多变的全球形势,中国经济保持了高速增长,在世界经济增长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。
麦当劳将继续扎根中国市场,在洞察本土顾客的口味以及生活形式的基础上,加速新品的创意及研发,不断推陈出新,为顾客持续带来充满新鲜感的美味产品。同时,麦当劳中国将继续开设新餐厅、驾驭数字化变革和加快业务平台创新,覆盖更多的市场,满足顾客日新月异的消费需求。
同时,我们也关注中国的绿色未来,我们与权威专业的合作伙伴一起,联动上下游供应商,以绿色发展引擎驱动业务的可持续增长,降低对环境的影响,在绿色餐厅、绿色包装、绿色供应链和绿色回收方面不断探索和发力,为下一代创造更绿色的未来。(完)
东西问·人物丨杨念群:贯通性地理解这片土地和这个民族****** 中新社北京12月17日电 题:杨念群:贯通性地理解这片土地和这个民族 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记者 徐鹏远 在一些学界同仁的称呼中,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教授杨念群有时会被唤作“杨公子”。 这一雅号源于其名望显赫的家世。他的父亲是石化领域的知名专家,母亲是北大地理学教授;祖父杨公庶是留德化学博士,曾跟随张治中参与过国共和谈,祖母乐曼雍是同仁堂乐氏家族的三小姐;外公吴鲁强是麻省理工的化学博士,外婆梁思庄是著名图书馆学家。倘若把家族的范围再扩大一点,钱锺书和杨绛的外甥女是他的大伯母,梁思成、林徽因是他的舅公舅婆……当然族谱中最闪耀的两个名字,无疑还是他的曾祖杨度和曾外祖梁启超。 杨念群有意与先人拉开距离,不过,家族基因有时还是会在他身上流露出些许痕迹。他自幼不缺书读,不仅祖父有藏书,周围的邻居都是大学者,每家的书房都是他的阅览室。在漫无边际的阅读中,他不知不觉地培养起了对文史的嗜好。而在治学路径的自我构建上,杨念群的“野心”更是颇有杨、梁的气魄。他想展现出一个全景式的中国历史,贯通性地理解这片土地和这个民族的前世今生、悲喜命运。 杨念群。受访者供图重建一种“眼光向上”的视角 中国新闻周刊:先请你介绍一下《“天命”如何转移:清朝“大一统”观的形成与实践》这部新作品的缘起。 杨念群:以往二十年,大家都在谈论西方社会科学方法对中国研究的支配性作用,以及社会科学如何本土化的问题。但我认为,社会科学方法既然来自西方,就很难在中国本土化。如果要摆脱学界“言必称希腊”的困境,只有一个办法,那就是在中国历史内部重新发现一些传统遗留下来的概念,加以重新解读,激活其中所隐藏的价值。 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需要反思近些年“概念史”兴起的意义。概念史方法给我的启发是,能不能在中国经典文本中发掘一些本来习以为常的概念,把它放在历史脉络里重新解释。比如“大一统”,一般人可能仅仅把它的内涵单纯理解为疆域广大、人口众多,但实际上这是传统政治表述体系中最关键的概念,与许多其他概念密切相关,不能割裂开来单独理解。 中国古代强调历史处于不断循环之中,受近代西方思想影响,我们总是批判这种循环论是一种保守落后的思维方式,却没有认真反思为什么中国人会这样思考问题。其实古人讲循环,不是简单地主张回到过去,而是希望以历史经验为根据,寻找突破现实困境的路径。 另外,这本书还出于对史学界研究现状的思考。20世纪90年代以来,史学界掀起了一股追求“眼光向下”的热潮,突出底层民众生活与价值观的重要性。社会史倡导下的乡村基层研究迅速成为主流,原本在历史研究版图中占优势地位的政治史反而被边缘化了。因此,我更关心上层政治思维的形成过程。我试图重建一种“眼光向上”的视角,回到上层制度和执行者的层面去理解中国政治的运作逻辑。 《“天命”如何转移:清朝“大一统”观的形成与实践》中国新闻周刊:近二十年左右,“何为中国”似乎成为中国史学界的一个重要话题。你的这本书算是这个大的潮流里的一个产物吗?或者说是对学界关于“何为中国”问题讨论的某种回应? 杨念群:当然可归于“何为中国”这个话题范围之内,但在具体内容上并不限于对“中国”问题的讨论,而是想尽量有所区别。 我一直认为,“中国”这个概念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问题出发点。但历史上“中国”内涵不断发生变动,不太容易清晰地加以界定。我们现在把它当作一个讨论对象,常常是建立在“中国”已经成为现代民族国家的基础之上的,然后再从此往前推导,好像古人也在热衷于频繁使用这个概念。其实对“中国”的使用,历朝历代均不相同。 比如宋明士人使用“中国”的频率相对高一些,因为有利于和辽金元这些非华夏族群做对比,彰显汉人文化的优势。但清朝相对就不太喜欢用。 近些年学界也兴起了“从周边看中国”的热潮,主张从邻近国家和东亚视角描述定位“中国”。这个角度确实有它的价值和贡献,但我感到困惑的是,只从外部看“中国”,并不意味着能取代对中国内部核心历史的认识。因此,我还是主张从内部视角去观察“中国”观念的演变,但不应局限于对“中国”本身的理解,而是应该把“中国”和其他概念关联起来进行考察。 2022年12月,黄河壶口瀑布。吕桂明摄中国新闻周刊:这本书的前言中你提出了一个问题,“清代‘大一统’观念不但营造出清朝上层政治秩序和地方治理模式,而且也形塑着中国人的日常心理状态。这种影响虽然经过晚清革命的强烈冲击,却至今犹存不灭。令人深思的是,为什么只有‘大一统’具有如此超强的制度、身体和心理规训能力?而其他的思想观念却没有或者只具备相对孱弱的规范力?”这个问题你有答案吗? 杨念群:第一,中国历史传统自古就特别强调礼仪秩序的核心规范作用,每个人都是这个完整秩序的组成部分,“个人”必须融入一个统一的组织框架里才能受到保护,获得某种安全感,“个人”价值只有源自集体行为的逻辑才能展现出价值,这就为“大一统”观念提供了一个基本制度前提。第二,中国古代王朝通过对疆域的扩张和维护,建立起了对世界的想象。“大一统”就是为这个想象如何落地为实践过程而设计的一套观念,包括理论与行动两个层次的表述和实实在在的操作程序。当然,除了“大一统”外,其他概念可能也在发挥着各自的作用。比如“天下”也是被频繁使用的一个概念,但它更像是一个理想设计方案,或者接近一个哲学理念,至于到底怎么落实,始终众说纷纭,语焉不详。第三,古代“大一统”观从形式上具有开疆拓土的征服气象,清朝的“大一统”观及其实践又创造出了“多民族共同体”的新面相,完全区别于以往王朝对民族关系的认识。当近代中国面临外来侵略时,“大一统”观很容易与现代民族主义结合在一起,成为抵御外侮的思想来源和动力。 游客在北京参观故宫博物院。杜建坡 摄更关注中国历史上政治运行的特征 中国新闻周刊:你所涉及的历史和主题、研究方法都是不一样的。这似乎是你的一个特点,你的学术轨迹和研究领域通常很难被归类。很多学者都会多向地延伸自己的研究触角,但总有一个贯穿的学术抱负或者所谓的“母题”。你的“母题”是什么? 杨念群:我理解你说的“母题”的意思是,当观察某个对象时始终会指向一个中心目标。如果说有什么“母题”的话,那就是我更关注中国历史上政治运行的特征,总是尝试把各种历史现象放到一个政治脉络里面去思考。说得更直接一点,我始终关心的是中国人是怎么成为“政治动物”的。 中国人自古就好讲政治,甚至史书都是为了表达某种政治意图而撰写,一切社会或文化现象也都围绕政治过程展开。即使我们做社会史文化史研究,也要考虑其背后的政治目的到底是什么,而不能把它们切割开来单独观察。目前的历史研究总是人为地划分出“政治史”“经济史”“社会史”“文化史”等类别,明显是受到社会科学专门化训练的影响,其实古人不是这么观察历史的,中国古人基本上把历史现象一律当作一种广义的“政治”行为。至少“政治”作为“母题”,具有聚拢其他“主题”的典范作用。表现方式也是有“实”有“虚”,“实”的方面指的是那些具体采取的行动,“虚”的方面是一些隐喻式的表达。 真正要了解中国历史的走势,不能把什么都看得太实,应该发挥想象力,更要重视那些看起来比较“虚”的部分。从某种角度说,历史是人的主观性表现,如果都做成考据那种太实的东西,也许只能揭示历史的表层现象,却展现不出深层结构。研究历史可以运用不同方法,从各个角度多向展开,但要想确定一个“母题”,就必须适当拉长时间,目光不能总是盯着一个点或一个时期,而是要寻找不同时段的历史如何连贯创造出的一个或数个主题,然后提供一个合理解释。对历史贯通性的理解是把握研究“母题”的一个基本要求。(完)
|